31歲的埃琳娜是一名從事內容創(chuàng)作的自由職業(yè)者,自2018年起,她就將自己位于莫斯科的公寓在愛彼迎(Airbnb)上出租,獲得了“超贊房東”徽章。她每月可以有1000美元的收入。她說:“大部分時候,我的房源都被訂出去了,一個月只有三到四天的空置時間。”
然而一夜之間,這項收入來源就沒有了。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后,3月3日,愛彼迎暫停了其網站在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的服務。
埃琳娜現在擔心的是,谷歌會限制俄羅斯用戶訪問YouTube網站,這是她另一個重要的經濟來源。TikTok已經暫停了在俄羅斯的服務,另一方面,俄羅斯政府分別對Facebook和推特進行了封鎖和限制。和本文中其他受訪者一樣,埃琳娜拒絕透露自己的姓氏。
上周,埃琳娜和丈夫乘飛機抵達土耳其,從俄羅斯每況愈下的經濟和安全環(huán)境中脫身。但她擔心留在國內的父母,兩人都已年邁,并且存在健康問題。離開前,埃琳娜已經在自動取款機上將所有可以提取的現金取出,所以,她有“夠用一段時間的錢”。3月10日,俄羅斯發(fā)行的Visa和萬事達卡在國外被停用,已經身在國外的俄羅斯人將無法使用信用卡。
“我得想清楚接下來怎么辦?!彼f。
自從今年2月俄羅斯軍隊入侵烏克蘭以來,西方國家對俄羅斯實行了一系列制裁,以譴責其對烏克蘭的攻擊。截至目前,已經至少有351位烏克蘭公民遇害,200萬烏克蘭人逃往國外。美國與德、法等歐洲國家已經將俄羅斯從SWIFT國際支付系統(tǒng)中剔除,限制其動用6300億美元外匯儲備的能力,并沒收了俄羅斯寡頭旗下的資產。3月8日,美國和英國宣布宣布禁止從俄羅斯進口石油和天然氣。
許多西方公司都已經切斷與俄羅斯之間的商業(yè)往來。蘋果公司已經停止往俄羅斯送貨。耐克、愛馬仕和宜家已經關閉其在俄羅斯境內的所有門店。華納兄弟和索尼影業(yè)等好萊塢電影公司也停止了電影的放映。Netflix和Spotify等平臺不再為俄羅斯用戶提供服務。
盡管這些懲罰性措施的原意是把俄羅斯從全球經濟中孤立起來,但在此過程中,俄羅斯普通人的生活也被徹底改變,本國貨幣和國內股市一落千丈,社交媒體平臺無法使用,進口食物、移動支付系統(tǒng)等日用商品和服務也無從獲取。
一開始只是小小的不便,比如,2月28日,人們搭乘莫斯科地鐵通勤時,突然發(fā)現Apple Pay和Google Pay已經無法使用,不得不到處找現金。但是,這些制裁和許多歐美企業(yè)從俄羅斯撤出的后果一旦全面展開,將危及俄羅斯境內許多人的生計。為躲避即將來臨的經濟危機,一些人正從俄羅斯逃離,而另一些則開始重新考慮未來在國內的生存發(fā)展。
歷史重演
西方制裁打擊之下,俄羅斯盧布暴跌——今年年初以來,其價值已經下跌超過50%,現在的交易價格是一美元兌換129盧布——當局無限期關閉俄羅斯證券交易所。暴跌后,交易員亞歷山大·布特曼諾夫在電視直播中為"俄羅斯股市之死"舉杯哀悼。
30歲的IT工程師薩沙說,由于股市崩盤,他的積蓄目前已經折損10%。他投資的俄羅斯股票暴跌90%。他說,他的儲蓄已經“大幅貶值”,其中大部分是盧布。他想離開俄羅斯,但擔心很多國家會拒絕俄羅斯公民入境。
31歲的投資顧問亞瑟說,由于股市暴跌,他已經損失了1萬美元。他指出:“錢好像已經不再值錢,一眨眼就沒了?!眮喩⒉淮蛩汶x開俄羅斯,他的家人還在那里,但他推遲了開咖啡店的計劃。他說:“現在一切都很不穩(wěn)定。我準備按兵不動,等風頭過去?!?/font>
在莫斯科工作的技術人員弗拉德說,由于盧布貶值,他的月薪從400美元變成大約250美元,差不多少了一半。弗拉德表示,他和他的伴侶“幾乎沒有積蓄”,但他們預留了緊急資金,用于購買離開俄羅斯的單程機票??紤]到經濟形勢動蕩不安,弗拉德已經暫停了高額項目的支出,比如,他原本計劃今年接受牙科治療和性別轉換治療。他不想冒險開始依賴外國藥物的激素治療,因為俄羅斯進口藥物的供應可能會在制裁的影響下銳減。
23歲的莫斯科公關人士瑪麗亞說,一些國外藥物已經變得稀缺,人們開始動用自己的積蓄,趕緊囤積治療抑郁癥和慢性病的進口藥物?,旣悂啿幌腚x開俄羅斯,但是她說:“我們對恢復正常生活的信心,正在一天比一天減少?!爆旣悂喓图胰藗兿M岬饺魏我粋€允許俄羅斯人入境的英語國家。但他們仍然面臨資產轉移等挑戰(zhàn)。在線轉賬無法進行,同時,俄羅斯在3月1日宣布禁止攜帶超過1萬美元的外幣現金出境。
投資銀行摩根大通警告稱,俄羅斯將面臨與1998年類似的經濟崩潰,當時,處身金融危機中的俄羅斯,GDP收縮近6%。根據摩根大通的預測,俄羅斯今年的GDP將下降7%。
俄羅斯政府已經下令,要求零售商將植物油、面粉、意大利面和糖等基本食品的價格漲幅控制在5%,同時限制顧客的購買數量。33歲的馬克西姆是一名質量保證工程師和前記者,他住在莫斯科,有一個年幼的女兒。他說,超市里依然備有基本的食物。但他不再購買甜椒等進口食物,這些食物要么越來越貴,要么逐漸不見蹤影。
一半俄羅斯血統(tǒng)、一半烏茲別克血統(tǒng)的阿邁勒·阿卜杜拉耶夫是俄羅斯銀行Tinkoff的項目經理,據他估計,自俄羅斯發(fā)起入侵以來,電子產品的成本已經上漲了70%至80%,汽車價格也上漲50%。他說,食品價格上漲了約10%至15%。
即使是在俄羅斯,購買這一行為也變得更加困難。24歲的阿卜杜拉耶夫說,俄羅斯外貿銀行(VTB)等受制裁銀行收到客戶報告稱,使用Google Pay和Apple Pay支付時出現問題。Visa和萬事達表示,將停止處理與俄羅斯發(fā)行信用卡的海外交易,同時,海外發(fā)行的信用卡將無法在俄羅斯境內使用。目前,俄羅斯各銀行打算將中國銀聯(lián)作為備選方案。
阿卜杜拉耶夫很喜歡自己的工作,不想離開莫斯科,不想離開自己的公司和團隊,但他正在考慮搬往阿拉木圖、哈薩克斯坦或阿拉伯聯(lián)合酋長國的首都迪拜。他說,如果不是因為新冠疫情,中國仍然不對外國人開放,中國會是他的首選。阿卜杜拉耶夫的兩位朋友之前在俄羅斯頂級技術企業(yè)Yandex和Ozon工作,如今,他們分別去了西亞和中亞。
阿卜杜拉夫表示,他會在3月底重新審視自己的選擇,要看“(經濟)對日常生活的影響有多嚴重”。他說,他也擔心爆發(fā)更大的戰(zhàn)爭,“但是上帝保佑,這種情況不要發(fā)生”。
艱難抉擇
另一些俄羅斯人開始重新考慮未來的規(guī)劃。
雖然一些俄羅斯人也想離開,但缺少積蓄或護照。馬克西姆計劃在幾年內出國:“一旦有機會,我就會帶著家人去一個遙遠的地方,比如加拿大或新西蘭?!?/font>
大部分離開俄羅斯的陸路邊境口岸都已關閉。從圣彼得堡到赫爾辛基的火車服務是連接俄羅斯與歐盟的最后紐帶,火車上擠滿了去國離鄉(xiāng)的俄羅斯人。俄羅斯仍然有直飛土耳其、阿聯(lián)酋、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亞美尼亞和阿塞拜疆等國家的航班。但即使是“友好”國家的航空公司也開始停飛往返俄羅斯的航班。機票價格飆升。埃琳娜說,Aeroflot等俄羅斯航空公司從莫斯科直飛伊斯坦布爾的航班,現在的價格約為750至1,000美元,正常時期的價格在 150 到250美元之間。
普林斯頓大學的俄羅斯、東歐和歐亞研究主任邁克爾·雷諾茲說,俄羅斯人經歷過類似的事件,比如20世紀90年代的經濟崩潰,在困難時期“知道如何生存”。(財富中文網)
翻譯:劉瀟怡
31歲的埃琳娜是一名從事內容創(chuàng)作的自由職業(yè)者,自2018年起,她就將自己位于莫斯科的公寓在愛彼迎(Airbnb)上出租,獲得了“超贊房東”徽章。她每月可以有1000美元的收入。她說:“大部分時候,我的房源都被訂出去了,一個月只有三到四天的空置時間?!?/font>
然而一夜之間,這項收入來源就沒有了。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后,3月3日,愛彼迎暫停了其網站在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的服務。
埃琳娜現在擔心的是,谷歌會限制俄羅斯用戶訪問YouTube網站,這是她另一個重要的經濟來源。TikTok已經暫停了在俄羅斯的服務,另一方面,俄羅斯政府分別對Facebook和推特進行了封鎖和限制。和本文中其他受訪者一樣,埃琳娜拒絕透露自己的姓氏。
上周,埃琳娜和丈夫乘飛機抵達土耳其,從俄羅斯每況愈下的經濟和安全環(huán)境中脫身。但她擔心留在國內的父母,兩人都已年邁,并且存在健康問題。離開前,埃琳娜已經在自動取款機上將所有可以提取的現金取出,所以,她有“夠用一段時間的錢”。3月10日,俄羅斯發(fā)行的Visa和萬事達卡在國外被停用,已經身在國外的俄羅斯人將無法使用信用卡。
“我得想清楚接下來怎么辦?!彼f。
自從今年2月俄羅斯軍隊入侵烏克蘭以來,西方國家對俄羅斯實行了一系列制裁,以譴責其對烏克蘭的攻擊。截至目前,已經至少有351位烏克蘭公民遇害,200萬烏克蘭人逃往國外。美國與德、法等歐洲國家已經將俄羅斯從SWIFT國際支付系統(tǒng)中剔除,限制其動用6300億美元外匯儲備的能力,并沒收了俄羅斯寡頭旗下的資產。3月8日,美國和英國宣布宣布禁止從俄羅斯進口石油和天然氣。
許多西方公司都已經切斷與俄羅斯之間的商業(yè)往來。蘋果公司已經停止往俄羅斯送貨。耐克、愛馬仕和宜家已經關閉其在俄羅斯境內的所有門店。華納兄弟和索尼影業(yè)等好萊塢電影公司也停止了電影的放映。Netflix和Spotify等平臺不再為俄羅斯用戶提供服務。
盡管這些懲罰性措施的原意是把俄羅斯從全球經濟中孤立起來,但在此過程中,俄羅斯普通人的生活也被徹底改變,本國貨幣和國內股市一落千丈,社交媒體平臺無法使用,進口食物、移動支付系統(tǒng)等日用商品和服務也無從獲取。
一開始只是小小的不便,比如,2月28日,人們搭乘莫斯科地鐵通勤時,突然發(fā)現Apple Pay和Google Pay已經無法使用,不得不到處找現金。但是,這些制裁和許多歐美企業(yè)從俄羅斯撤出的后果一旦全面展開,將危及俄羅斯境內許多人的生計。為躲避即將來臨的經濟危機,一些人正從俄羅斯逃離,而另一些則開始重新考慮未來在國內的生存發(fā)展。
歷史重演
西方制裁打擊之下,俄羅斯盧布暴跌——今年年初以來,其價值已經下跌超過50%,現在的交易價格是一美元兌換129盧布——當局無限期關閉俄羅斯證券交易所。暴跌后,交易員亞歷山大·布特曼諾夫在電視直播中為"俄羅斯股市之死"舉杯哀悼。
30歲的IT工程師薩沙說,由于股市崩盤,他的積蓄目前已經折損10%。他投資的俄羅斯股票暴跌90%。他說,他的儲蓄已經“大幅貶值”,其中大部分是盧布。他想離開俄羅斯,但擔心很多國家會拒絕俄羅斯公民入境。
31歲的投資顧問亞瑟說,由于股市暴跌,他已經損失了1萬美元。他指出:“錢好像已經不再值錢,一眨眼就沒了?!眮喩⒉淮蛩汶x開俄羅斯,他的家人還在那里,但他推遲了開咖啡店的計劃。他說:“現在一切都很不穩(wěn)定。我準備按兵不動,等風頭過去?!?/font>
在莫斯科工作的技術人員弗拉德說,由于盧布貶值,他的月薪從400美元變成大約250美元,差不多少了一半。弗拉德表示,他和他的伴侶“幾乎沒有積蓄”,但他們預留了緊急資金,用于購買離開俄羅斯的單程機票。考慮到經濟形勢動蕩不安,弗拉德已經暫停了高額項目的支出,比如,他原本計劃今年接受牙科治療和性別轉換治療。他不想冒險開始依賴外國藥物的激素治療,因為俄羅斯進口藥物的供應可能會在制裁的影響下銳減。
23歲的莫斯科公關人士瑪麗亞說,一些國外藥物已經變得稀缺,人們開始動用自己的積蓄,趕緊囤積治療抑郁癥和慢性病的進口藥物?,旣悂啿幌腚x開俄羅斯,但是她說:“我們對恢復正常生活的信心,正在一天比一天減少。”瑪麗亞和家人們希望搬到任何一個允許俄羅斯人入境的英語國家。但他們仍然面臨資產轉移等挑戰(zhàn)。在線轉賬無法進行,同時,俄羅斯在3月1日宣布禁止攜帶超過1萬美元的外幣現金出境。
投資銀行摩根大通警告稱,俄羅斯將面臨與1998年類似的經濟崩潰,當時,處身金融危機中的俄羅斯,GDP收縮近6%。根據摩根大通的預測,俄羅斯今年的GDP將下降7%。
俄羅斯政府已經下令,要求零售商將植物油、面粉、意大利面和糖等基本食品的價格漲幅控制在5%,同時限制顧客的購買數量。33歲的馬克西姆是一名質量保證工程師和前記者,他住在莫斯科,有一個年幼的女兒。他說,超市里依然備有基本的食物。但他不再購買甜椒等進口食物,這些食物要么越來越貴,要么逐漸不見蹤影。
一半俄羅斯血統(tǒng)、一半烏茲別克血統(tǒng)的阿邁勒·阿卜杜拉耶夫是俄羅斯銀行Tinkoff的項目經理,據他估計,自俄羅斯發(fā)起入侵以來,電子產品的成本已經上漲了70%至80%,汽車價格也上漲50%。他說,食品價格上漲了約10%至15%。
即使是在俄羅斯,購買這一行為也變得更加困難。24歲的阿卜杜拉耶夫說,俄羅斯外貿銀行(VTB)等受制裁銀行收到客戶報告稱,使用Google Pay和Apple Pay支付時出現問題。Visa和萬事達表示,將停止處理與俄羅斯發(fā)行信用卡的海外交易,同時,海外發(fā)行的信用卡將無法在俄羅斯境內使用。目前,俄羅斯各銀行打算將中國銀聯(lián)作為備選方案。
阿卜杜拉耶夫很喜歡自己的工作,不想離開莫斯科,不想離開自己的公司和團隊,但他正在考慮搬往阿拉木圖、哈薩克斯坦或阿拉伯聯(lián)合酋長國的首都迪拜。他說,如果不是因為新冠疫情,中國仍然不對外國人開放,中國會是他的首選。阿卜杜拉耶夫的兩位朋友之前在俄羅斯頂級技術企業(yè)Yandex和Ozon工作,如今,他們分別去了西亞和中亞。
阿卜杜拉夫表示,他會在3月底重新審視自己的選擇,要看“(經濟)對日常生活的影響有多嚴重”。他說,他也擔心爆發(fā)更大的戰(zhàn)爭,“但是上帝保佑,這種情況不要發(fā)生”。
艱難抉擇
另一些俄羅斯人開始重新考慮未來的規(guī)劃。
雖然一些俄羅斯人也想離開,但缺少積蓄或護照。馬克西姆計劃在幾年內出國:“一旦有機會,我就會帶著家人去一個遙遠的地方,比如加拿大或新西蘭。”
大部分離開俄羅斯的陸路邊境口岸都已關閉。從圣彼得堡到赫爾辛基的火車服務是連接俄羅斯與歐盟的最后紐帶,火車上擠滿了去國離鄉(xiāng)的俄羅斯人。俄羅斯仍然有直飛土耳其、阿聯(lián)酋、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亞美尼亞和阿塞拜疆等國家的航班。但即使是“友好”國家的航空公司也開始停飛往返俄羅斯的航班。機票價格飆升。埃琳娜說,Aeroflot等俄羅斯航空公司從莫斯科直飛伊斯坦布爾的航班,現在的價格約為750至1,000美元,正常時期的價格在 150 到250美元之間。
普林斯頓大學的俄羅斯、東歐和歐亞研究主任邁克爾·雷諾茲說,俄羅斯人經歷過類似的事件,比如20世紀90年代的經濟崩潰,在困難時期“知道如何生存”。(財富中文網)
翻譯:劉瀟怡
Elena, a 31-year-old content freelancer, had rented out her Moscow apartment on Airbnb enough times since 2018 to earn her the “super host” badge. She was earning the equivalent of $1,000 a month. “My listing was booked up most of the time,” she says. “I only had three to four days vacant during a month.” But overnight, that income stream disappeared. On March 3, the home-renting site suspended the platform for Russian and Belarusian users after Russia invaded Ukraine.
Elena is now worried that Google will restrict Russians’ access to YouTube, her other financial lifeline. TikTok has blocked its services in Russia, while Russian authorities have banned Facebook and restricted Twitter. Elena, like others in this story, declined to share her last name.
Elena and her husband fled to Turkey last week to escape the deteriorating economic and security situation in Russia. She worries about her elderly parents, who stayed behind and have health issues. Before she left, Elena withdrew all the cash that she could from ATMs, so she has “money for some time.” Russians who’ve left the country will be cut off from credit cards once Visa and Mastercard disable Russia-issued cards outside the country on March 10.
“I need to figure out what to do next,” she says.
Since Russian forces invaded Ukraine in February, Western nations have hit Russia with a barrage of sanctions to rebuke Moscow for the unprovoked assault on its neighbor that has so far killed at least 351 Ukrainian civilians and forced at least 2 million Ukrainians to flee the country. The U.S., alongside European nations like Germany and France, have cut Russia off from international payment system SWIFT, choked off Russia’s access to its $630 billion trove of foreign exchange reserves, and seized the assets of Russian oligarchs. On March 8, the U.S. and U.K. announced a ban on Russian oil and gas imports.
A long list of Western companies have now severed business ties with Russia. Apple stopped shipping products into the country. Nike, Hermès, and Ikea have shut down nationwide. Hollywood studios from Warner Bros. to Sony Pictures have halted film releases. Platforms like Netflix and Spotify no longer serve Russian users.
The punitive actions are intended to isolate Russia from the global economy, but they’ve also upended the lives of average Russians in the process, tanking the value of the Russian ruble and the country’s stock market, cutting Russians off from social media platforms, and denying them access to everyday goods and services, like imported food and mobile payment systems.
The disruptions started as minor inconveniences. On Feb. 28, commuters in Moscow, for instance, realized Apple Pay and Google Pay no longer worked in the city’s metro, forcing them to fumble for cash. But the consequences of the sanctions and Western companies’ exits from Russia—once in full force—will jeopardize the livelihoods of many inside Russia. Some Russians are fleeing the country to escape the looming economic hardship, while others are rethinking their future inside the country.
A repeat of history
After the West’s sanctions hit, the Russian ruble cratered—it’s now trading at 129 to the U.S. dollar, its value more than halved since the start of the year—and authorities shut down the domestic stock exchange indefinitely. After the rout, trader Alexander Butmanov toasted the “death of Russia’s stock market” on live TV.
Ordinary Russians share in Butmanov’s pessimism.
Sasha, a 30-year-old IT engineer, says he’s so far lost 10% of his savings as a result of the stock market collapse. He invested in some Russian stocks, which plunged by 90%. His savings, the majority of which are in rubles, have “depreciated significantly,” he says. He wants to leave Russia but worries that many countries will deny entry to Russian citizens.
Investment consultant Arthur, 31, says he lost the equivalent of $10,000 owing to the stock market slump. “It’s like money doesn’t mean anything anymore. It all disappeared at once,” he notes. Arthur doesn’t expect to leave Russia, because his family is there, but he’s stalled plans to open a coffee shop. “Everything is so volatile right now. I’m waiting and lying low at the moment,” he says.
Vlad, who works as a technician in Moscow, says the value of his monthly salary has almost halved from $400 to around $250 owing to the ruble’s drop. Vlad and his partner have “almost no savings,” he says, but they’ve put aside emergency funds for a one-way ticket out of Russia. Given the precarious economic situation, Vlad has paused spending on high-ticket items, like the dental treatment and gender transition therapy he’d planned to undergo this year. He doesn’t want to risk starting hormonal treatment that’s dependent on foreign medicine, since sanctions could diminish Russia’s supply of imported drugs.
Some foreign medicines have become scarce, and people are now using their savings to stockpile imported drugs for depression and chronic illnesses while they can, says Maria, a 23-year-old PR professional in Moscow. Maria doesn’t want to leave Russia, but “every day, we're getting more hopeless about ever getting our normal lives back,” she says. Maria and her family hope to relocate to any English-speaking country that will let Russians in. Still, they face challenges like transferring their assets abroad. Online transfers don’t work, and Russia on March 1 barred citizens from taking more than $10,000 in foreign currency out of the country.
Investment bank J.P. Morgan warns that Russia is headed for a 1998-like collapse when the country’s GDP shrank nearly 6% amid its debt crisis. The bank predicts a 7% GDP contraction for Russia this year.
The Kremlin has ordered retailers to cap price increases on basic food items like vegetable oil, flour, pasta, and sugar at 5% and to limit the amount customers can buy. Maxim, a 33-year-old quality assurance engineer and former journalist with a young daughter in Moscow, says that basic food items remain stocked in supermarkets. But he’s no longer buying imported food items, like bell peppers, which are becoming costlier or disappearing.
Amal Abdullaev, a half-Russian, half-Uzbek project manager at Russia’s Tinkoff Bank, estimates that the cost of electronics have increased 70% to 80% and car prices have shot up 50% since the invasion began. Grocery prices have increased around 10% to 15%, he says.
Purchases themselves are harder to carry out, even within Russia. Russian customers of sanctioned banks, like Russia’s VTB, have reported problems with using Google Pay and Apple Pay, says Abdullaev, 24. Visa and Mastercard say they will no longer process overseas transactions with Russia-issued cards, while foreign-issued cards won’t work inside Russia. Russian banks are now looking at China’s UnionPay as an alternative.
Abdullaev enjoys his work and doesn’t want to leave Moscow, his company, or his work team, but he’s considering moving to Almaty, Kazakhstan or Dubai in the United Arab Emirates. China would have been his first choice if it weren’t still closed to foreigners owing to COVID-19, he says. Two of Abdullaev’s friends who had jobs at top Russian tech firms Yandex and Ozon have left for the West and Central Asia, respectively.
Abdullaev will review his options at the end of March and see “how severe the [economic] effects are on everyday life,” he says. A bigger outbreak of war is also a concern, “but God save us from that,” he says.
Tough choices
Other Russians are reconsidering their future plans.
Other Russians hope to leave but need to save more money or apply for a passport. Maxim plans to leave in a few years: “As soon as I have the opportunity, I’ll take my family and go somewhere far away, like Canada or New Zealand.”
Most land border crossings out of Russia are closed. The train service from St. Petersburg to Helsinki is the last remaining link connecting Russia to the EU, and trains have been packed with Russians leaving their country. Russia still has direct flights to countries like Turkey, the UAE, Kazakhstan, Uzbekistan, Armenia, and Azerbaijan. But even airlines from “friendly” nations are starting to halt flights to and from Russia. Flight prices have surged; a direct flight from Moscow to Istanbul on a Russian airline, like Aeroflot, now costs around $750 to $1,000, compared with $150 to 250 during normal times, says Elena.
Russians have lived through similar events, like the economic collapse of the 1990s, and “know how to survive” in times of hardship, says Michael A. Reynolds, director of Russian, East European, and Eurasian studies at Princeton University.